在过去的一个月里,我几乎每晚都会准时打上两三把DOTA2,而在这之前,我的对战记录已经在2018年停留了很久。
一切的契机则是上海疫情带来的居家隔离——尽管我身处北京,但我的大部分发小同学依然留在上海,经历了四月末的彷徨与不安后,他们在五月时都已经被隔离在了家中。
期间我试图去关心与安慰一些朋友,但是文字消息所能承载的内容终究是有限的,以至于这些聊天内容很多时候就像是英语教材里走形式的对话练习——我发过去一句“哥们,今天怎么样”,发小回一句“Fine,and you”,便很难有再多的展开,也无法真正了解到对方处于怎样的精神状态,是否需要什么宽慰。
同样的状况也发生在同处上海的朋友之间,除了转发那些让人心慌的消息和视频,大家彼此之间能说的也就剩一句“你们今天发物资了没”。
就在这样的状况下,我们之中有人在家闲着无聊打开了DOTA2客户端消磨时光,又有人在Steam上看见了他的登陆信息便加入其中……一开始只是几个人零零散散不定时地互相组队,但不知不觉,每晚十点大家就会默契地上线,然后组队四人开黑,就像当年还在读大学时那样。
在最开始的几天里,大家玩得漫不经心。一方面是哥几个不论是对游戏的认识还是技术发挥都处于ICU复健水平,总是被别人嘎嘎乱杀;而另一方面,像这样打游戏也只是大家聚在一起闲聊的一个由头,在游戏过程中,我们通常一边补着兵,一边说着家里还剩多少物资、明早又要几点做核酸,语音里还时不时传来窗外的吵架声、敲锅声、凌晨通知下楼做核酸领物资的喇叭声……自家高地便总是在谈笑间灰飞烟灭。
都是小场面
但是比起输赢结果,只要一晚上有那么几秒的泉水反杀,大家彼此互嘲,爆发出几阵笑声,也能感觉到语音聊天里气氛的转变,大家就连说话声也放开了不少。
在起初的几天里,我们之间最常说的口头禅是“那你很乐观”。这句话既可以用在游戏中,比如有人说“看我下路单杀这个火枪”或是“赢一把睡觉”,就会有人接一句“那你很乐观”;而有人提起对现实的憧憬,比如“我估计快递月底总能送到了”“我们公司已经开始筹备618活动”的时候,也会引来大家异口同声地说“那你很乐观”。
而在这期间,我们的一位队友核酸筛查呈阳性,同样阳性的还有他同住的70岁外公,两人被通知即将被送去方舱,这位队友则努力申请居家隔离治疗。
我们问他感觉有何症状时,他说“没什么事,你们看我打DOTA都没影响”;而他对接下来日子的期望,也不过是每天折腾完家里人的一日三餐后,还可以和我们打上两盘DOTA再迎接下一天。
此时也没有人再能说出那句“那你很乐观”了。
“打DOTA”在此时多少成为了一种象征、一种互报平安的方式——只要今晚还能打DOTA,那也就是生活还算过得去,没什么可太担心的。
最终,他和外公都没有被送去方舱,幸运地通过自愈恢复了健康。此时我们的开黑小队也从固定四人发展到了七人候补。
和我们有着相似经历的玩家似乎也不在少数——在这一两个月的时间里,DOTA2国服几乎每晚高峰时间都会发生服务器拥挤无法链接的状况,之前“除端皆刀”的贴吧和APP社区里都是玩家在问如何解决“蓝字”“红字”等无法连接服务器的问题。
即便是“坐在服务器上直播”的国服官方Vtuber也避免不了 “蓝字”问题
到了五月下旬的时候,大家的心态和游戏水平都稳定了许多,我们开了个小公会,每天各自领取公会中的契约任务,试着在游戏中完成——这使得大家玩游戏时认真了许多,语音聊天的主题从疫情闲聊转向了游戏本身,胜率也攀升了不少。
此时大家在精神层面有了余裕来搞这些“有的没的”
到了六月初的时候,我们的小公会在我们几人的努力下一路从零爬升到了上海(电信)前3%的公会,而此时身处上海的大家也突然被告知终于可以走出家门了。
网恋的队友开始奔现、恢复工作的同学有了应酬,大家也不能像之前那样贯彻“赢一把睡觉”的方针了——我们小队的开黑活动如今依然在继续着,但也逐渐变得有些不稳定起来。
或许再过不久,我们的比赛记录就又会像四五年前那样再度停滞,不知下次开黑要等到何时……但如果那意味着大家的生活回归了正常的话,显然也不赖。
DOTA 2应该做一只新的羊英雄来纪念今年的4月和5月。 ——CaesarZ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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